2012年12月24日
第十二章 血染圣殿的代理人
（1）
梵蒂冈时间2012年12月24日17点整。
圣伯多禄圣殿前广场挤满了来自数十个国家的朝圣者。
他们手里举着不同语言文字的横幅，满脸兴奋的表情。
数以万计的朝圣者以广场的中轴线被分为两块。
中轴线是一条小道，一小时后教宗保禄七世便会坐着由14人抬的轿子行过这条小道。
小道的两旁则站有无数个罗马警察围起一座人墙维持治安。
这里并不是刺杀教宗的好地方。若是开枪或者将其推倒的话，警察必定会将我送入警察局。
教堂内部的戒备就没有那么森严。除了门前有几台检查机器、人群内部安插的便衣警察和黑手党外。还有一个优势便是在圣堂内若望是无法化身成为黑色怪物的，由此看来圣堂内部更加容易得手。
赵紫菱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特殊人群照顾’的门票和两张类似身份证的东西。（由于在现实世界里发生的事情，赵紫菱毛遂自荐代替了林梦溪做我的助手。）
这女孩不愧神通广大，连残疾证都搞来了。虽然残疾证上的文字我一个看不懂，幸好没有照片否则真容易露馅。
我的腰带间挂着母亲留下的小盒子，口袋里安放着能够召唤Sophia的Iphone电话。
赵紫菱始终牵着我的手，脸红通通的。
她的手很小且很暖，摸上去光滑无比。
我俩牵着手并肩走进圣伯多禄大殿正门旁边的一个小门，残疾人无障碍通道。
事先赵紫菱就命令我绝对不能说话。
迎面走来两个笑脸相迎的高大男警察。他们的腰间无例外地都挂着手枪。
“Ciao. Posso aiutarla！（你好我的朋友！）”
“Mio marito ，egli è cieco，Era gravemente
malato morente ……（他是我的丈夫是个瞎子身患重病就快死了……）”赵紫菱回答
“Il povero……（可怜的男人……）”
两个高大男性呆呆地望着我，露出怜悯的悲伤。
赵紫菱生硬地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语，便将残疾人证和门票出示给男性。
其中一个男性正用**的眼神望着赵紫菱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她可是我的女人！
我真想揍他，可为了这场潜入能够顺利，遂克制了自己的欲望。
赵紫菱向两个警察露出了2天前受伤而包裹绷带的纤细手臂。
两个警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两张确定弥撒站立位置的票子珍重地放在赵紫菱的手中。
结果他们没说什么便相信了赵紫菱的话放我们走了。
“……”
走道里我们两人依然没有对话，恐怕警察杀个回马枪，我们再没机会见到教宗。
通过一扇玻璃门，穿过一个金碧辉煌的会客厅，我们终于到达了圣堂内部。
最后，跃入眼帘的事物足以让我们惊呆。
看情况，我们似乎进入了一个异空间。
“这，这怎么可能！”
几十个身穿盔甲的梵蒂冈卫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大殿的花岗岩走廊上，手上的冷冰器被击落，没有人发出求救声，因为大家都死了，只有他们身上以及地面上斑斓的血迹显示了这个地方在不远的过去曾发生过一场战斗。
离开圣殿大门最近的一个士兵尸体死状极为恐怖。死前挣扎着向前爬行的他，身后拖着长长的血迹，瘿红的血液好像绸带一般，这个士兵的左眼被人特意挖了出来，满是血的眼球连带神经一起被扔在倒地士兵的左手边，看起来很孤独的样子。
似曾相识的感觉，晚上在肯德基吃下的汉堡化成酸水反流至食管，呕吐的感觉向我袭来。
圣堂里充满血液的气味，这恶心的味道灌入鼻腔，刺激着我的大脑。
“啊……咳咳咳……”
胃部感到一阵痉挛。
瞬间，大量胃液从口中倾斜而出。
赵紫菱抚摸着我的背脊，而双眼直瞪前方，她似乎看见了什么，身体瑟瑟发抖。
可恶，我必须振作起来！我可是赵紫菱的男朋友。
很快梦境由浅至深，我完全陷入了[自我世界]和[无意识世界]所接壤的[混沌区域]之中。
我知道自己将暂时感觉不到5层小楼客厅的床边，坐着的白发独眼少女，和调整仪器的胖子的气息了。
白发少女默默将第三根梦境联结的线插入颈部后面的皮肤。
[梦境联结]完成。
[利维坦]模式启动。
[梦境观测]开始。
“王元龙这个变态居然尿床了……”
最后一刻，耳畔传来胖子模糊的声音。
（2）
昏暗的伯多禄圣堂内尸体遍布。
由于场景过于真实，从而难以分辨这究竟是教宗的梦境还是其真实记忆。
王元龙脸色发青，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尸体。
他清楚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人类尸体，是2001年，他6岁的时候。
那一次春游，他和伙伴们探险，在由于美军轰炸而早已成为废墟的闸北区，碰巧走进一栋空关很久的别墅。
和现在相同的情况。
完好无损的客厅，墙壁的角落挂满蜘蛛网。桌椅上铺满厚重的尘土。
餐桌上的火鸡大餐都还没被切开。本来很巨大的火鸡已经被风干，一股难以言喻的粘稠臭味扑面而来。
一家三口的早已腐烂的干尸直挺挺的如同集体自杀般躺在地面上。
尸体皱巴巴地。
形同枯槁的女儿双眼圆瞪，死死地望着天花板。
深陷的眼眶中长满了无数细小的蛆虫，从眼眶中爬进爬出。
女儿额头的皮肤早已被类似龋齿动物啃食，露出了粉红色的头盖骨。
母亲和父亲闭起眼睛手牵手地躺在女儿的身旁，仿佛预示着地狱里还是一家人一样。
父亲的一只手臂不见了，按咬合面来看似乎是被野狗刁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母亲的表情并不像女儿一样恐惧，反而如同位圣人一般睡得安稳。她的手中散落着三十多颗类似念珠珠子一般的细小圆球，应该临死前有向神明祈祷。
这就是1996年美军运用细菌武器轰炸上海的后果，半个上海市因此毁灭，超过半数人口死于传染病的暴发。
王元龙永远记得这场1996年12月24日发生的‘细菌平安夜’事件，他的父母就由于这场浩劫而身亡。
他至今都无法原谅西方人在中国大地上的所作所为，他狠这个充满苦难的世界。
若这个世界真有全知全善全能的神，为什么他却无法干涉这些悲剧的发生？
由此王元龙索性相信：世界上根本没有神，所谓的神也只是苦难人民的自我安慰罢了。
生命就是漫无目的的活着，人类和动物根本不存在任何差别。
“元龙，你还好吧。”
赵紫菱温柔的的声音，打断了王元龙的思考。
当王元龙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仍旧处于圣堂的门口。
自己的全身发寒，冷汗直冒。
脚下留有一滩土黄色，不断散发酸臭味的呕吐物。
剧烈的酸臭掩盖了圣堂香炉的味道。
一阵阵臭味扑面而来，令王元龙不禁用嘴呼吸空气。
“紫菱……无论如何我必定要活着带你出去。”
王元龙露出坚毅的神情。他挺起胸，双腿跨过地面上的呕吐物，牵着赵紫菱的手向前走去。
一路经过无数尸体。
为了让自己的女孩看到自己稳重沉着的一面，王元龙努力抵抗着自己心底深处散发而出的强烈恐惧感。
某些会众的身体依旧处于尸首分离的状态，仿佛被一种未知的巨大力量扭曲，撕碎。
牵手的两人离处于圣堂中央的祭坛越来越近，直到他们看到躺在祭坛前的一具莫名其妙的尸体为止。
身穿红色天鹅绒披肩，白色长袍的中年男性，四肢被残忍地切开，并人为排列于身体的旁边，做出一个1111的队列。
死去的男人留着黑白相间的短发，头上戴着一个教宗小帽。
难道他是罗马教宗？
赵紫菱的心中泛起波澜，因为研究教会历史的她，从未在任何书籍文件里见到过这个身穿教宗制服的陌生男子。
他明明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为什么却身穿教宗制服存在于这个圣堂内？！
“他，是谁？”
女孩露出困窘的神情，左手捂住下巴。
“不是教宗吗？哪一任你知道么？紫菱？”
“不，在我的大脑中没有这个男人的任何资料！”
赵紫菱变得慌张起来，王元龙连忙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爆发出来。
王元龙也算是尽到了一个男友所因负担的责任。
“别想了，再继续下去的话又要像白天一样混乱了！”
“不……我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她是谁。”
女孩面部扭曲，抱住脑袋跪在地面上，不断说着同一句话。
赵紫菱很少忘记东西，特别是社科类的知识她都是过目不忘。
此时此刻，她的奇怪性格再度浮现出来，而难以平息。
赵紫菱痛苦地流出了泪水。
“紫菱！冷静一下，这不是你的错误。”
“但是，这个男人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是假的！他是……”
“或许他只是教宗梦里的一个幻想品罢了，你无需自责。”
王元龙背对着蹲在地面上的赵紫菱，说出安慰的言辞。
而男孩的双眼却小心翼翼地望向四周，以防止敌人偷袭。
总之，过于安静的圣堂本身就十分奇怪。
整个宇宙仿佛就只有赵紫菱和王元龙两个人存在一般，这个世界就只有圣堂一般大小，一旦离开圣堂，外界就是一望无垠的混沌。
王元龙没有使用手机召唤索非亚。
因为一旦召唤索非亚，手机的电力便会成倍减少，所以计算下来索非亚的实体化只能持续13分钟。
“我们又见面了王元龙！”
突然，教堂四周的扩音器里响起教宗保禄七世熟悉的声音。
“你身边的女孩子一定对地面上尸体的身份抱有疑问吧，看她辛苦的样子我是很同情她的啦。不过很快你也会像教宗若望保禄一世一样被切成碎片的哟！”
“教宗若望保禄一世？他是谁？”赵紫菱向扩音器发出狂喊。
“你们世界的资料里没有这个人是很正常的，因为我所处于的世界，和你们的世界是不同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赵紫菱跳起来伸出食指指向扩音器。
“不同的[本体世界]只有在梦中才有关联。这个教宗已经在1978年10月就已经被教廷实行[完全抹杀]，因此他只存在于我一个人的记忆里，真是一个倒霉又善良的家伙。‘自我’和‘无意识’统统消失后变成了一个可怜的阿齐翁！阿哈哈……”
教宗发出大笑，扩音喇叭因承受不住如此高频的声音而发出震耳欲聋的噪声。
“出来吧，我亲爱的奴仆！”
随着教宗的叫喊，在王元龙面前一根石柱的影子里，走出一个手拿两把黑色十字剑的帅气黑衣男人，若望。平静的神情，他似乎在等待男孩的召唤。
由于王元龙是在梦境中砍去若望的手臂，所以现在他的手臂已经恢复了。
看到对方召唤SOPHIA，少年也顺势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按下了快速拨号健。
“决定就是你了！索非亚！”
王元龙将自己妄想设定成为神奇宝贝里小智的角色，为了缓解赵紫菱的紧张感。
而原本蹲在一旁的赵紫菱也起身，从裙子里取出一把锋利的牛排小刀握在手中。
“紫菱，和我并肩作战。”
“嗯！”
当少年按下拨号建的时候，信号联系到了某个地方，接着王元龙的身体发出银色的光辉。
刺眼的光芒让赵紫菱不禁难受地闭起眼睛。
很快光辉如同一件衣服似的自动剥离王元龙的身体，在体外渐渐形成一个立体的全息人形。
全息人形起先才有一个模糊不清的人类轮廓，随着时间的推移吸收了更多王元龙的人格特质而完全重构了一个实体，一个名叫Sophia的王元龙的分身。
王元龙内心的黑暗面，无意识中幻想出的人物。
身穿红色风衣的索非亚今天看起来有些脱力，表情怪怪地，两只眼睛常常用余光瞄着曾为敌人的赵紫菱。
“上回饶你一命，下不为例，你就是今天的敌人吧？”
索非亚一只手拿着红黑色的镰刀，将其横在赵紫菱的鼻子前，另一只手将手写板亮给赵紫菱看。看样子她还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不不，敌人在那边。”赵紫菱一脸惊惶，拿手指着远方10米开外的黑长袍男性。
“对，今天赵紫菱不是敌人，若望才是你的目标……”王元龙应声附和。
“原来是这样，等战斗结束再找你算账！”
索非亚面部僵硬，将手写板收起。拿起镰刀加速跑向若望。
巨大的镰刀与地面接触，形成重重火光。
若望却一动不动，将眼睛闭起尝试全靠无意识控制身体。
不顾地心引力的作用，索非亚跃向天空，在天空中翻转一圈后举起镰刀，如同一颗黑色的子弹划破天际从空中的最高处射向若望。
目不暇接的速度。
好快！赵紫菱看傻了，她希望自己可以拿出手机将这难得一见的画面拍摄下来传到优酷上去，必定能够赚到几多点击率。
但是接下来的一帧，却让赵紫菱感到一丝恐惧。
闭起眼睛的若望，紧紧凭感觉用两把剑招架住这一击。霎那间三把武器猛地猛撞在一起蓝色的火花闪耀开去，发出剧烈的声响。
镰刀的刀刃架在若望两把剑的**处，以此作为支点，使索非亚依旧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久久没有落地。
红衣少女眼睛中产生的必杀的气势是让人心惊胆颤起来。
虽然顺利地抵挡了这强烈的袭击，若望仍旧不免向后退了几步。
另一边的索非亚，攻势未减。
落地之后并迅速转身，抬起镰刀向若望的腰际横劈过去。
却又被顺利招架，怎么回事？
不管索非亚如何挥动镰刀，但却都能被若望招架住。
问题是这个男人为何到现在都不肯出手？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一声巨响过后。
赵紫菱抓起王元龙的手臂，她将手指向几分钟前穿过的东方侧门。
“这里就拜托索非亚，现在我们先去占领广播室。腿脚不便的教宗一定还在那里。”
赵紫菱带男孩飞快地跑起，穿过士兵与会众的尸体，冲向侧门入口。
最后一秒，王元龙曾短暂地回过头，望向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镰刀少女。
穿过侧门入口，本该是会客室的房间居然变成了人满为患的弥撒典礼现场。
赵紫菱骤起眉头，一脸‘难以相信所处环境’的表情。
“可恶，有其他人介入了我们的梦境。使这梦变得更加复杂。”
“外人？”赵紫菱一脸狐疑。
“是的，其他代理人。”
“索非亚呢，她又在什么地方？” 赵紫菱问道。
“还在上一层梦里和若望战斗着！”
王元龙心跳加速，生怕索非亚出事。
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赵紫菱也将脸凑上去看。
时钟指向梵蒂冈时间18点整，圣诞夜弥撒开始。
男孩拉着赵紫菱的手勉强挤入人群之中。
教宗保禄七世头戴三层冠冕，手拿一根十字架形的木手杖，驼背的男人被人搀扶着向祭坛走去。
教宗步履蹒跚，这和林梦溪很像，看起来很可怜。
我和女孩挤到人群最前排，等待教宗经过人群。
赵紫菱在裙子底下掏出一把手枪，虽然赵紫菱没有学过射击，但由于教宗会离自己很近，眼睛再差的人也能够轻易杀死他。
围观的群众都纷纷拿起手机拍摄教宗为首的游行队伍。
霎那间整座圣堂内亮起无数闪光灯的光芒，响起照相机的快门声。
赵紫菱将手枪藏在袖管内，脸上却装出欢快的表情和旁边的一位小孩子一样默默期待着教宗路过自己。
“Do you want a candy？”
“Thank you！”
赵紫菱弯下腰一脸善意地将手里的糖交给身边的蓝眼睛小男孩，而正在拍摄游行队伍的男孩母亲连声感谢。
和刚才的场景截然相反，整座圣堂充满着欢乐喜庆的气氛。
赵紫菱是一个感性的家伙，很容易被周围的气氛控制内心。
王元龙拍拍她的肩膀，朝她投之一笑。
这个笑容意味着教宗即将经过他们的面前，暗示赵紫菱把握住机会最为重要。
实际上两个高中生早就紧张的不得了，无论赵紫菱还是王元龙都是汗流浃背散发着浓烈的汗臭。
教宗的队伍越来越近。
机会来了，还有五米。
三米，
两米……
正当两人同时起跑，准备冲上去按住教宗的前一刻，教堂内部的扩音器被谁打开了。
“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扩音器的内部传出男性摇滚乐般的特殊尖叫声。
好多人都惊慌失措，纷纷将两手捂住耳朵，有些人甚至蹲了下去。
教宗一脸镇定的望着前方，眉头紧皱。
王元龙也慌乱起来，幸好赵紫菱在身边牵着他的手。
赵紫菱身旁的外国孩子嚎啕大哭，被母亲在怀里。而他的母亲正朝着赵紫菱不断摇头。
赵紫菱茫然若失地也叹了口气。
沉默几秒后，众人的慌乱少许停止，扩音器里的男人又说话了。
“亲爱的朋友们，敬爱的教宗大人。我们是[纯白色伯多禄大殿护卫者讨伐异端之万民福音部骑士团]，简称[白色圣殿骑士团]。”
“什么，这不是……”王元龙露出恐惧的神色。
“请记住这个名字，继承中世纪圣殿骑士团的遗志，我们组织的职责是保护人民，守护伟大的教皇与世界政府首脑。今天我们必须拜托你们人民，求你们帮助本人以成就一个光荣的使命。代号是[血染圣殿的代理人]哈哈。”
“血染圣殿的代理人……计划……”
王元龙吃了一惊，这和前天晚上他和林梦溪讨论出的问题几乎一模一样。
下一秒，扩音器中男人的话语更加令人不解。
中文和意大利文的同步翻译：
“至于如何完成[血染圣殿的代理人]计划，骑士团拜托你们从人群中揪出准备在今天刺杀教皇的一个小女孩。”
人群闹作一片，整座圣堂都沸腾起来。
到处都能听到教民愤慨的言论。
难道有王元龙刺杀教宗的计划被泄露出去了？
教宗却依旧冷静，他带领游行队伍缓缓向前行进，结果和王元龙擦肩而过。
他们从此失去了刺杀教宗的机会。
“可恶……他们到底是谁……”
赵紫菱神情变得极度慌张起来，汗水从脸颊留了下来。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袖管里还藏有一把刺杀教宗的手枪，若被周围群众发现，自己或许会死的很惨。
“关于这个小女孩的外貌，很容易辨析。身穿白色风衣用帽子将脸罩起白发一只白色的眼罩将左眼掩盖瘸腿的亚洲女孩。我相信在这个教堂内部仅会有一个着装如此怪异的人吧，哈哈哈，靠你们了，朋友们。”
男人关掉了广播，管风琴继续奏乐。
由于声音做过特殊处理，无法辨析此人的真实身份。
很快离赵紫菱和王元龙不远的一个墙角，一个女孩子被几个男性教徒纠了出来，被人用力砸向地面。只见女孩勉强起身跪在地面上，几个教徒从她的衣服里搜到了两把抢，并将枪扔在地面上。
圣堂内部响起一连串脚步声。
王元龙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果然不出所料，自己的计划败露了。
可怜的白发女孩成了牺牲品。
虔诚的人们一转眼就成为狂暴的匪徒，这就是心理控制的力量。
手枪与地面发出激烈的碰撞。
瞬间民怨沸腾，教友们纷纷冲向跪在地面上确试图站起的白发女孩。
由于女孩的腿有残疾，要像普通人一样起身很不容易。
这个事实也让暴民钻了空子。
几个男人带头向女孩又踢又踹。
女孩的头部被人用力使劲撞向教堂的墙壁。
然而白发女孩却一声不吭，闭起眼睛，忍受着教众们的虐待。
男性将一拳用力打在可怜女孩的胃部，不堪一击的她嘴角中流出淡红色的血液。
女孩奋力伸手保护住自己的头部，无助的表情很是可怜。
王元龙凑近一看，果然是林梦溪。
不敢想象她也暗中参与了谋害教宗的计划。
不可饶恕，无法原谅他们的所作所为，这使王元龙再度举起手机，按下快速拨号。
索非亚通过瞬间移动，顺利出现在王元龙的身边。
只见她没有受伤，但因王元龙愤怒的心情，红色的外套变成的红黑色，索非亚蓝色的双眼渐渐完全转变成为恐怖的银色。远远就能感受到强烈的杀气。
王元龙不知道若望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但他可以推测出若望败北的结论。
因为他根本没有追赶过来。
或许这个男人早已有投敌的准备，才不愿对两人下手。
“索非亚，杀光这些教民，救出林梦溪。”王元龙露出杀机。
作为王元龙内心黑暗面的实体化，索非亚的力量是取决于王元龙的愤怒值，愤怒值越高，她就越厉害。
突然，王元龙猛地发现赵紫菱的双眼无差别地变成银色。
而赵紫菱却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变，依然抱着王元龙的手臂不放。
“赵紫菱，你的眼睛……变成银色的了……”
“你也是……怎么回事……不对！”
赵紫菱似乎想到了什么，两眼睁大，伸出手将嘴捂住。然后小声告诉银色瞳孔的王元龙一个不幸的事实：
“王元龙……糟糕，这座教堂里有人启动3.3分钟的[无意识理想模式]了！”
是教宗本人吗？
不，不可能是他！
“砰！”
突然之间，冷不防地远方祭坛前枪声响起，子弹穿过教宗头部的三层冠冕，老人应声倒地。
谁都知道教宗受了不可挽回的伤，即将死去。
“……”
“…………”
“……………………”
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音，连同暴民虐待林梦溪的双手也停了下来。
在教宗身旁，一个名叫若望身穿黑色长袍的男性将枪收起，并表情淡然地从教堂侧门缓缓离开。
是若望杀掉自己的主人！
“难以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紫菱两眼呆滞，望着远方被击中头部而奄奄一息的教宗保禄七世。
王元龙的呼吸急促，他难以相信眼前的画面。
仆人杀掉了主人，若望用手枪干掉了培养自己多年的老教宗。
最后，在梦境结束之前，扩音器再度开启。
奇怪的男人说出了令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话语：
“任务完成！我们伟大的教宗大人即将成为[不存在的人]，啊哈哈哈，请记住我的名字吧，特别是赵紫菱和林梦溪。”
“呜……”
“……”
“…………”
“………………”
“…………………………”
“听好了你们几个！我的名字是王元龙！伟大的存在主义哲学家，未来世界的统治者，Original Dragon Wang！The Cosmos is my
Noumenon！世界就是我，我就是世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扩音器里的男性报出了自己名字。
他说自己就是王元龙。
伟大的存在主义哲学家。
未来世界的统治者。
“你们的天主在七日内创造世界，而我的任务就是在七天内将这个世界毁灭！！”
机器般的声音仿佛在宣告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说罢，男人切断了广播。
[梦境联结]断开。
[利维坦模式]关闭。
[梦境观测]结束。
[本体世界]觉醒。
世界再度调整为[自我]模式。
（第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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